文本解读
无论如何,我要开花
宗璞先生很擅长写托物言志的散文。与《紫藤萝瀑布》一文相似,本文用木槿花这一意象来传达作者的思想与信念。本文以作者对木槿花的态度为线索,大致可分为“平庸”“惊喜”“震撼”“期待”四个阶段。其中,作者最强烈的情感是在“震撼”这一阶段表达的。
作为散文,本文语言充满叙事感,娓娓道来。且采用许多拟人手法,将木槿花写得仿似陪伴作者的一位邻居。又采用欲扬先抑的写作手法,把木槿花带来的震撼之感写得更加喷薄而出。
但凡托物言志的文章,皆要有一个“双向奔赴”的过程:人要仔细观察物,并将自己的精神、思想、感情等赋予此物;物则要有一点“人格”的特征,才能更好地表达出人的想法。本文就有这样的特点:人对花的观察越来越细致,花之精神表达的越来越透彻。
本文比起其他托物言志的文章,有一高明之处:“那朵花冉冉升起,倚着明亮的紫霞,微笑地俯看着我。”在这里,所托之物与作者之间的墙壁被打破。所托之物映照进作者的生活,以一种人格化的姿态更加强烈地鼓舞着作者。
一般托物言志的文章,总像是作者的一厢情愿。而这里的木槿花,竟然从现实与思想之间的藩篱上探出头来,主动地对作者微笑。情感之深切,溢于言表。就像那首童谣:“太阳当空照,花儿对我笑。”这是多么的快乐!
更妙之处在于,当这花微笑地俯看了作者之后,便不再出现了。这花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。你觉得它平庸,它要开花;你觉得它令人惊喜,它要开花;你被它震撼了,它要开花;当你终于无比期待它时,它又对你不理不睬了!于是你这才明白,它开花不为争春,它开花不惧压迫,它开花也不求欣赏。它有自己的意志。无论如何,它要开花时,便开花。
这样的托物言志,所写之物真正地活了起来。这物是作为一整个人格出现,它仿佛一种人,而不再局限于某种品质或精神的代表。你甚至可以去猜测这花的心思。为何它后来又不开了?这花是怎么想的?当这花微笑地俯看作者时,这花在想什么?
读此文时,我们当把这花当作作者的一位朋友。透过文字,你仿佛能听见那花在努力钻出泥土时,口中呢喃着:“无论如何,我要开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