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节选自西汉历史学家司马迁撰写的《史记》。《史记》是我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,记述了从传说中的黄帝到汉武帝共三千余年的史事,全书一百三十篇,包括十二本纪、十表、八书、三十世家、七十列传。鲁迅称它为“史家之绝唱,无韵之《离骚》”。它与后来的《汉书》《后汉书》《三国志》合称“前四史”。司马迁(约前145—?),字子长,夏阳(今陕西韩城)人,西汉历史学家。司马迁早年遍游南北,考察风俗,采集传说。其父去世后继任太史令,因替李陵败降之事辩解而受宫刑,后任中书令,发愤继续完成所著史籍。人称其书为《太史公书》,后称《史记》。
实际上,烽火戏诸侯这个故事在先秦的其他文献中都没有出现过,连当时年代最为大胆敢写的”竹书纪年“都没有记载,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其真实性。
原文
幽王嬖(bì)爱褒(bāo)姒(sì)①。褒姒不好笑,幽王欲其笑万方②,故③不笑。幽王为烽燧④大鼓,有寇至则举⑤烽火。诸侯悉⑥至,至而无寇,褒姒乃大笑。幽王说⑦之,为数举烽火。其后不信,诸侯益亦不至。幽王以虢(guó)石父(fǔ)为卿⑧,用事⑨,国人皆怨。石父为人佞(nìng)巧⑩善谀(yú)好利,王用之。又废申后,去太子也。申侯怒,与缯、西夷犬戎⑪攻幽王。幽王举烽火征兵,兵莫至。遂杀幽王骊(lí)山⑫下,虏褒姒,尽取周赂(lù)⑬而去。
注释
①幽王:西周第十二任君主,也是亡国之君。嬖爱:宠爱。褒姒:周幽王第二任王后,褒国进献的女子,姒姓。褒:古国名,在今陕西汉中市西北。
②万方:用了很多的方法,即“千方百计”。
③故:仍然。
④烽燧:古代边疆的报警系统,在高土台上燃薪柴,昼见烟,夜见光,传递信息。
⑤举:点燃。
⑥悉:全,都。
⑦说:同“悦”,为……而高兴。
⑧虢石父:西周时期虢国(西虢国)国君虢文公的后代。卿:周国的执政官,诸侯国的执政官称“大夫”,但大诸侯的执政官也有实际为卿者。
⑨用事:主持政事。
⑩佞巧:善花言巧语而且奸诈。
⑪缯:同“鄫”。诸侯国名,在今山东省枣庄市东。西夷犬戎:少数民族名,当时活动于邻近今宁夏、甘肃和陕西西北部地区。
⑫骊山:山名,在今陕西临潼东南,当时周都镐京的正东偏北。
⑬周赂:周国的财宝。
译文
幽王宠爱褒姒。褒姒不喜欢笑。幽王使用多种方法想让他笑,她仍然不笑。周幽王设置了烽火台和大鼓,有敌人来侵犯就点燃烽火。(周幽王为了让褒姒笑,点燃了烽火),各地诸侯们见到烽火,全都带兵赶来了,赶到之后,却发现并没有敌寇,褒姒见此情景于是哈哈大笑。幽王为褒姒终于笑了而高兴,就为褒姒多次点燃烽火。这以后失去信用,各地诸侯也就更加不愿带兵来到了。 幽王任用虢石父为卿士,主持国政,国内的百姓都很怨恨他。虢石父为人善于巧言取媚,贪图利益,幽王却重用他,幽王又废黜申后,除去太子。申侯恼怒,联合缯国、西夷犬戎攻打幽王。幽王点燃烽火召集援兵,但是诸侯的援兵却没有来。申,于是就把幽王杀死在骊山脚下,俘虏了褒姒,把周朝的财宝全部拿走才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