鸟兽不与同群,吾非斯人之徒而与谁与?天下有道,丘不与易也。
这恐怕是孔子对道家隐士骂得最凶的一句话吧。胸怀大志的孔子,面对一帮欲洁身自好,而乱大伦的道家隐士吹风凉话般的指责,他又怎能不生气呢?天丧斯文,他孔子在气急败坏之时,顾及不了那么多,也丧这么一回吧。
对于这句话的解释,学术界先后出现了两种不同情况的解释。较早的一种,以朱熹为首的宋儒为代表。他们认为,孔子在骂这些人为禽兽,因为他们一点国家、救世观念都没有,不是人,是没有是非观念的禽兽。
对于这一点,近代大儒南怀瑾非常生气,他认为孔子非常赞成那些隐士的观点,也想过一种归隐的生活。只是面对世道的沦丧,孔子非常的忧心,非常地难过,他只是在告诉子路:“鸟是飞行动物,兽是行走的动物。凤鸟志在千里,野兽隐匿于山林,优哉游哉。人各有志,道不同不相为谋。”
有意思的是,南怀瑾在这里用了两个比喻。那么,他到底是把自己比作凤鸟还是野兽呢?很显然,野兽的隐匿性非常的符合隐士的特点,所以孔子当然就是凤鸟自居了。呵呵,南怀瑾的比喻是不是也钻进了宋儒的胡同里去了呢?因为,禽兽与野兽也相差不到什么地方去。
因此,无论怎么说,孔子都不是什么圣人,遭人奚落之后也是会发脾气的。离乱的凤凰不如鸡,孔子自从被季恒子排挤出鲁国之后,也就真的是一只掉了毛的凤凰了。其落魄的样子,谁又能说比鸡好得到哪里去呢?
其实,孔子作为悲情英雄,当时还是得到了广大隐士的同情,他们还是愿意把他称之为凤鸟。
楚狂接舆,歌而过孔子曰:“凤兮!凤兮!何德之衰,往者不可谏,来者犹可追。已而!已而!
这应当是隐士们对偏执的孔子的一种善意的提醒吧。语意中充满了褒扬与劝导:让孔子不要拘泥于过去,恢复什么周礼,因为历史是不会倒退的,错了就错了吧。如果还是执迷不悟的热衷于政治复辟,未来的时代,恐怕也是追不上了。算了吧!算了吧。
嘿嘿,这隐士到还神气,或许是因为其自量辩不过孔子吧,孔子刚要和他说话,他就溜之大吉了,搞得孔子整个人丈二的和尚——摸不着头脑。
隐士们面对孔子的执迷不悟,接下来人们就没有那么客气了。
话说有一次孔子迷了路,于是就派学上去问路,子路碰到的第一个隐士叫长沮,当其得知是孔子要问路时,就半带调侃半带讽刺地说:“你老师孔子不是周游列国,到处游说诸侯走正道吗?他是知道“路”该怎么走的啊,还需要来问我们吗?”
碰了一鼻子灰的子路,只得又去问另一个人能,其也是一位隐士,名叫桀溺。其对于孔子的讽刺就更加辛辣了。其说:“你子路跟着个圆滑的没有立场的,今日投奔这个人,明日又逃避这个人的孔子混世,还不如跟我们一起从这个乱世逃避,也不用那么奔波劳累,被人瞧不起。”说完,他就再也不理子路,只是埋着头干他的农活了。孔子于是就在这个时候开始骂这些人为禽兽,或曰野兽。
孔子这么执拗,这么张狂,自然也就逐渐地被隐士们所不屑了。于是孔子在他们的眼中就成了最没有知识的人。
这次,子路又是遇到一位农夫,此农夫看子路把孔子成为夫子立马就很生气地说:“四体不勤,,五谷不分。孰为夫子?”呵呵,屡次都是农夫,怪不得孔子后来是那么瞧不起体力劳动者。
可以说,孔子此时与道家的斗争真正的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。两小儿便日的故事,也是那个时代留下来的传说么?
此时的孔子,也就真的可谓是《史记》中所说的一样,是一只十足的丧家之犬了。丧家之犬当然没有鸡尊贵,这也就是所谓的“离乱的凤凰不如鸡“了。
但是,孔子的精神毕竟是可贵的。舍得一身剐,敢把皇帝拉下马。为了其天下为公,大同的理想,对于那些违背礼乐,只是追求武力与物质欲望的君王,其总是予以毫不留情的讨伐。所以,孔子作《春秋》,乱臣贼子惧。一个人为了理想,这么奋不顾身的前行,难道不是一个好的励志材料么?孔子的精神,真的值得时下广大屌丝们学习。